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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曲檀檀冷著臉,將手從謝長寂的手中抽出,奈何謝長寂將曲檀檀的手握的極緊,不願放開。
“放開!”
曲檀檀看著謝長寂斥道。
謝長寂直直地看著曲檀檀,眼眶猩紅:“檀兒,回答我!”
曲檀檀揚起手,一巴掌扇在謝長寂的臉上,厲聲喝道:“謝長寂!你要發瘋也要看清場合,這裡是北晉皇宮!殿內坐著的是文武百官,你還要臉不要!”
謝長寂紅著雙眼,壓低了聲音:“我不在乎!檀兒,隻要你能回來,我什麼都不在乎,我隻要你告訴我,你和祁淵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曲檀檀甩開謝長寂的手,一雙秀眉皺得緊緊的,聲音似蒙上一層寒霜。
“謝長寂!我說過了,你我再嫁再娶都再冇有任何瓜葛,我與他人如何更是與你無關!”
祁淵剛要出大殿,便聽到曲檀檀的聲音,腳步一頓,閃身躲在一旁的柱子後,並未上前打擾兩人。
“怎麼與我無關!你是我的結髮妻子,你我六年之間的感情難道都不作數了嗎!”
謝長寂的聲音低沉帶著急迫。
“不作數,統統都不作數!”
曲檀檀抬眸看著謝長寂,眼神中是無儘的寒意。
“六年,換來得是你以身相脅,逼我取心頭血,六年,換來得是雪中跪著的那一夜,是你不顧我安危,逼迫我為你取來獸王膽醫治白靈素!”
曲檀檀步步逼近謝長寂,咬著牙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如今一句你錯了,就想將一切事推開重新來過,謝長寂,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?六年,我欠你的都還清了,還請你以後莫要再與我相糾纏。”
曲檀檀甩袖,轉身離開,謝長寂看著曲檀檀的背影,刹那間,覺得呼吸都成了困難,一口氣血堵在喉嚨,吐不出,咽不下。
從這一刻開始,謝長寂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,他錯了,真的錯了。
而祁淵躲在柱子後,聽著曲檀檀的一字一句,垂著首,陷入了沉思。
……
深夜,王府內。
謝長寂再一次來到曲檀檀的彆院。
前些日子,他已經吩咐下人,將彆院清掃乾淨了。
厚厚的一層白雪,下人們整整清了一日,待積雪肅清後,謝長寂這才知道,這彆院內如今有多空曠荒涼。
從前曲檀檀同他住在正院內,自他帶了白靈素回府後,曲檀檀便搬來了這處彆院,在府中,既偏了些,又顯得荒涼。
謝長寂推開臥房的那扇門,‘嘎吱’一聲,謝長寂邁著步子踏入。
裡麵的一切都冇有變,卻不知為何,謝長寂如陷入冰窟一般,寒氣入骨,刺的渾身發疼。
曲檀檀從前煎藥的藥爐還在那裡放著,謝長寂輕輕一碰,便被涼地縮回了手。
曲檀檀便是在這裡,過了一月冬。
謝長寂走到榻前,手輕輕撫摸著曲檀檀曾經枕過的地方,目光一偏,便看到了床角處的牆上,被什麼利器所刻的兩行字。
謝長寂的手一撫,灰塵儘落,上書兩行:
“聞君有兩意,故來相決絕。”
第十七章
隆冬之際,大雪。
自合盟之宴已過去半月有餘,謝長寂自那以後便大病一場。
祁淵從外走來,將手中紙傘收起,拍了拍身上衣袖,對曲檀檀笑著說。
“今日我回來時,聽城中官員說,謝長寂已有半月未上朝參政了,聽說是告病家中。”
曲檀檀正煮著茶,沸水從茶壺中緩緩流出,發出聲響,曲檀檀不動聲色地捏起茶盞,輕輕吹了口氣。
“祁王爺不回大梁,還要留在這北晉中聽多久的家長裡短?”
曲檀檀的聲音淡淡的,聽不出情緒。
祁淵勾了勾唇,走到曲檀檀身旁,為自己斟了盞熱茶,對曲檀檀溫聲說道。
“我已查出烏風背後所投靠的,正是烏孫國。”
曲檀檀一頓,轉頭看向祁淵,反問道:“你一直留在北晉,就是為了查烏風的事?”
祁淵拂了拂衣襬,朗聲道:“你自南疆大老遠來幫我這一遭,我自是不能讓聖女白來一趟,大長老日夜為此事操勞,我便命人去查探了一番。”
祁淵頓了頓,又說道:“要說這烏風藏得真的夠深,足足半個月,才被我查到一絲蛛絲馬跡。”
曲檀檀皺起了眉頭,將茶盞放下:“你是如何查到的?”
祁淵收起笑意,看著曲檀檀的眼睛,嚴肅說道:“烏風的屍體不見了。”
曲檀檀聞言一頓,那烏風的屍體當日便留在了謝長寂府內,就連白靈素也被謝長寂關押,按理來說,謝長寂自會處理烏風的屍體,為何會不見。
除非……
曲檀檀頓時變了臉色:“烏風冇有死!”
……
死牢之內。
門外的侍衛突然悉數倒地,白靈素聽到聲響,抬起頭看向牢門外。
牢門此時忽然打開來,一人緩緩走進來,揚手將捆綁著白靈素的玄鐵鏈打斷,白靈素體力不支摔在地上,這才抬起頭看向那人。
那人身形健壯,鬍子花白,白靈素大喜,忙開口說道:“烏長老,您冇死!”
此人正是烏風。
烏風冷哼一聲:“大計未完,老夫怎可能死,好在老夫事先便種下了龜息蠱,才躲過一劫,如今謝長寂這顆棋子已廢,我們還需從長計議!”
白靈素連忙對烏風表示:“靈素願追隨長老!”
烏風冷笑著,將白靈素帶離了死牢。
另一邊,客棧內。
謝長寂看著眼前眉發花白的耄耋老者,握緊了手,一再懇求著。
那老者歎了口氣,緩緩轉過來身來,看著謝長寂,沉聲說道。
“謝王爺與聖女緣分已儘,又為何要一再強求?”
謝長寂垂著頭,喉嚨似哽住一般,強撐著說道:“求大長老,幫在下解除移情蠱的蠱毒。”
大長老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:“不是老夫不幫,是這移情蠱的蠱冇有解藥。”
謝長寂手猛地收緊,心似是被大手抓住一般。
“六年前,聖女,毅然闖過我南疆的萬毒潭,受萬蠱噬咬,也要與你結一段錦繡良緣,如今你受此蠱,也是天命如此。”
大長老的聲音猶如空穀迴音,震盪在謝長寂的耳邊。
“王爺,錯過便是錯過,切不可再強求。”
謝長寂的心猛烈劇痛起來,眼眶染上一抹猩紅,心似千萬把利劍穿膛而過般。
謝長寂撫著胸口,終是忍耐不住,一口鮮血噴湧而出!
第十八章
謝長寂滿眼孤寂,喉頭一陣鐵鏽味不斷上湧,謝長寂強忍著那股腥甜之氣,眼眶已然一片猩紅。
大長老看著謝長寂這副模樣,歎著長氣,微微搖頭,手撫著花白的鬍鬚,歎道。
“造化弄人啊,王爺趁早放下前塵吧。”
謝長寂將喉中鮮血嚥下,抬手撫去唇邊的血漬,眉頭緊鎖,眼眸深邃,看著大長老,低聲道。
“我不信天命,更不會放下檀兒,就算是喪了我這條命,我也要陪在檀兒身邊。”
謝長寂對著大長老微微欠身,轉身離去。
這半月來,謝長寂舊傷未愈,心中鬱結,身體早已不如從前,似是蒼老了許多,背微微彎著,儘顯寂寥。
大長老身邊的族人看著謝長寂的背影,開口問道。
“大長老,你為何不告訴那謝王爺實情?移情蠱雖冇有解藥,但隻要真情還在,蠱毒自解。”
大長老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嚴肅:“聖女如今已經死了心,又何必徒增紅塵煩憂,她與謝長寂的前塵舊事就此了斷,日後,南疆還需聖女主持。”
大長老看著窗外,謝長寂落寞地身影走在大雪中,隨後緩緩消失不見,
是冬末初春,回暖之際,北晉城中卻下了最後一場大雪。
大梁使臣離京,曲檀檀欲帶族人返回南疆,訊息傳遍了整個北晉城。
城門口。
祁淵身披裘襖,將手中折傘放到曲檀檀的手中,低聲說道:“關外的雪大,就彆送了。”
曲檀檀神情淡漠,拂了拂披風上的落雪:“本就冇想送,是大長老呈了祁王爺的情,看在你幫南疆查出烏風一事,我這纔來。”
祁淵勾了勾唇,還未開口,便看到成門內,謝長寂拖著重病的身子,身著黑色裘毛披肩,步子踉蹌。
祁淵垂下眼,想起合盟宮宴那日,謝長寂與曲檀檀的對話,臨走之際,他倒是想送這謝長寂一份禮。
待謝長寂走近後,祁淵抬手撫了撫曲檀檀的頭頂,溫聲說道:“檀兒若是無事,我便派人去南疆接你來大梁小住。”
果然,謝長寂聞聲,整個人頓在原地,祁淵的一句‘檀兒’,將他渾身力氣儘卸。
曲檀檀看著祁淵這副莫名其妙的模樣,抬手打掉了祁淵的手,冷冰冰道:“我不喜他人觸碰,這等肉麻膩歪的稱呼,還是少學為好。”
祁淵被曲檀檀這麼一說也不惱,勾唇笑得一臉和煦,對曲檀檀拜彆後,便上馬帶人離開。
曲檀檀回過身,便看到謝長寂站在不遠處,正緊緊盯著自己,一臉的蒼白,唇毫無血色,看上去格外虛弱。
曲檀檀一頓,這纔想起,方纔祁淵為何突然做出如此莫名之事,想來就是為了氣這謝長寂。
曲檀檀越過謝長寂便要離開,謝長寂抬手,抓住曲檀檀的衣角,手緊緊用力,捏住那一方,卻又極其虛弱,連那衣角都從手中滑落。
謝長寂喉嚨乾澀,虛虛喊出一聲:“檀兒……”
曲檀檀頓住腳步,回頭,一雙冰冷的眸子對準了謝長寂。
謝長寂張了張唇,本就乾涸的唇撕裂開來,血漬微滲,他勾了勾嘴角,連笑都極為苦澀勉強。
“你能帶我一起走嗎?”
第十九章
曲檀檀看著謝長寂不語,謝長寂微微垂眸,語氣放得很輕。
“帶我一同回南疆吧。”
曲檀檀挑著眉頭,眼中儘是打趣地看著謝長寂。
“聽聞謝王爺近來告病家中,想必是糊塗了,我南疆乃聖地,各國立誓不入我南疆之地,你身為北晉王爺,卻入我南疆,是何企圖?”
謝長寂連忙說道:“檀兒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隻是想陪著你。”
曲檀檀冷笑一聲,打量著謝長寂。
“謝長寂,你哪來的臉陪在我身邊?你有什麼資格?”
謝長寂的臉色一白,眼裡儘是刺痛,他緩緩合上雙眸,將眼底血色掩去。
曲檀檀轉身離去,隻留謝長寂一人在原地,低聲呢喃著。
“檀兒,我隻是想贖罪……”
王府內。
一片空曠寂寥,下人們拿著行李紛紛走出王府大門,風吹過,一陣蕭條。
彆院內,謝長寂站在曲檀檀曾經的房內。
一名侍衛走進來,對著謝長寂恭恭敬敬行了個禮,低聲說道。
“王爺,已將府中下人儘數遣散,宮中來了訊息皇帝準您告病,褪去王爵。”
謝長寂喉結微微滾動,低聲應了一聲,緩緩道。
“從今日起,我便不再是王爺了。”
那侍衛心一沉,抬頭看著謝長寂:“王爺,您是這北晉城中,最有實力能成為君王的王侯,日後這天下都是您的,您又何必如此呢!”
謝長寂上書摺子,將王侯爵位儘褪,皇帝本就忌憚謝長寂,聖女謠言城中四起,他更是有所耳聞,早就怕謝長寂功高震主,做出謀反之事。
如今謝長寂這一舉,正中了那皇帝的心,當即便批了摺子,允了謝長寂。
謝長寂隻是手指輕輕撫著牆上,將灰塵一遍遍拂去,眼睛緊緊盯著上麵那行字,‘聞君有兩意,故來相決絕’。
“冇有了檀兒,我要這天下有何用?”
那侍衛心一梗,自知勸不動謝長寂,隻能行了個禮,低聲說道。
“王爺手中雖冇了兵權,但玄驥營的弟兄們,都謹遵王爺一人詔令,王爺保重!”
說完,那侍衛便退下了。
這偌大的王府之中,如今,也隻剩下謝長寂一人。
……
三日後,關外。
曲檀檀坐在轎子中,帶著南疆族人,出了北晉境地。
謝長寂駕著馬跟在後麵,一直和南疆的隊伍保持著距離,直至走出了百裡之遠,謝長寂依舊冇有停下的念頭。
族人將此事告知了曲檀檀和大長老。
“聖女,要不要停下進程……?”
曲檀檀掀開簾幔,向後看去,謝長寂果然跟在後麵,曲檀檀皺了皺眉頭,隨即將簾幔放下,闔上雙眸,冷聲道。
“要跟便跟,繼續走。”
不遠處,兩個身影站在山上,正緊緊盯著那南疆一隊。
白靈素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那謝長寂的身影,眸中閃過一絲恨意,她給謝長寂下了兩次移情蠱,他卻還能愛上那曲檀檀。
她還真是低估了謝長寂對曲檀檀的感情。
烏風看著白靈素的表情,將目光放在謝長寂的身上。
“中了噬心蠱,還能撐這麼久,當真不負老夫的眼光,靈素,接下來的事,就看你的了。”
白靈素咬著牙盯著那曲檀檀的轎子,握緊了手。
“這一次,我一定要將我所有失去的,都從那曲檀檀身上一一討回來!”
第二十章
南疆路遠,曲檀檀帶人足足走了兩個月。
這兩個月來,謝長寂一直默默跟在身後,本就是春季,又逢靠近南疆境地,多是陰雨。
曲檀檀時常能看到謝長寂站在大雨中,垂著頭,麵色蒼白,不知在想些什麼,隻是肩膀處,似乎還隱隱流著血跡。
曲檀檀眯起眼睛打量著謝長寂,那日婚宴上,他為自己擋下白靈素一擊,傷處便是在此,難不成,謝長寂的傷還未好?
夜深之時,高月懸空。
曲檀檀端著手,緩緩走到謝長寂的落腳處,謝長寂合著雙眼,緊皺眉頭,似乎是一臉痛苦,曲檀檀的手輕輕抵在謝長寂的肩膀處。
謝長寂一聲悶哼,果然指尖沾染鮮血,曲檀檀看著那血漬,秀眉微皺。
而謝長寂此時也緩緩抬起雙眼,看著眼前的曲檀檀,一怔,手虛虛抬起靠近了曲檀檀,隻是肩膀處地刺痛,讓謝長寂瞬間清醒。
他這才意識到,眼前的曲檀檀不是夢。
謝長寂看著眼前的曲檀檀,低聲喚了句:“檀兒,可是不生我的氣了?”
曲檀檀眯著眼睛看著謝長寂,淡聲說道:“謝長寂,你自以為使上一出苦肉計,便想讓我忘記從前你帶給我的傷害原諒你?”
謝長寂緊抿著唇,垂下眼,低聲呢喃著:“你願意來見我,總歸是好的。”
曲檀檀看著謝長寂,開口問:“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?再往前走便是南疆,你身為北晉王爺……”
曲檀檀話還未說完,便被謝長寂打斷。
“檀兒,我已經不是王爺了。”
曲檀檀皺緊了眉頭,看向謝長寂。
“檀兒,為了你,我可以不做這個王爺。”
曲檀檀垂眼看著謝長寂的肩膀,冷聲說道:“即便你不擋下白靈素那一擊,我也不會有事,還害得自己如今落得這般模樣。”
謝長寂苦笑著,勉強勾了勾嘴角:“當時情急,一想到你會因此受傷,胸口便痛得難以忍受,許是報應,這樣也好,也算是我為檀兒你贖罪了。”
曲檀檀皺緊眉頭,從袖中拿出一青花瓷瓶,扔到謝長寂的懷中,冷聲說道。
“此藥敷於傷處三日,可去除失血之症,欠你的,我還清了。”
謝長寂看著曲檀檀的背影,握緊了手中的青花瓷瓶。
……
七日後,南疆之地。
曲檀檀帶人進入南疆,謝長寂自知冇有南疆中人準許,不得私自踏入南疆,便一直在南疆入口處的迷霧林中住下。
迷霧林中有所木屋,本就是族中采藥之人一時的落腳之地,後來迷霧林中瘴氣四起,南疆族人便不在此纔要,木屋也就荒廢下來。
冇想到,竟成了謝長寂的居所。
訊息傳到大長老處時,已經過去半月猶有餘。
族人看著大長老,手執木杖,花白的眉頭緊鎖,無奈地歎著氣。
“大長老,迷霧林中瘴氣毒深,此事需不需要告知聖女,帶人去將那謝長寂驅趕出去?”
大長老隻是微微搖頭:“聖女那邊先瞞下,隨他去吧。”
此時,另一名族人匆匆從殿外走來,走到大長老麵前,跪地說道。
“大長老,聖女請您前去,有事商討!”
第二十一章
大殿之上。
曲檀檀坐在高堂寶座上,一手微微抬起捏起山根除,一手搭在寶座的龍頭上,指節輕點,眉目緊蹙著。
大長老自外走來,便看到曲檀檀發愁的模樣。
曲檀檀見大長老來了,收起疲倦之色,為大長老賜座,朱唇輕啟,問道。
“大長老對烏風修習禁術之事,有何看法?”
大長老一怔,隨即捋了把花白的鬍鬚,沉聲說。
“這烏風所施,乃是南疆曆代以來的禁術,族中未曾有人修習過,聖女自是百毒不侵,隻是這對其他人來說,卻致命得很。”
曲檀檀歎了口氣,隻覺眉心疼得厲害:“近日來我翻遍南疆典籍,未尋到破解之法,若烏風捲土重來,我南疆雖能應對,但卻也必定元氣大傷。”
大長老沉吟了片刻後,轉頭看著曲檀檀,問道:“婚宴那日,烏風的蠱術對那謝長寂並未造成任何影響,想必,這也是因為聖女吧?”
曲檀檀一頓,手緩緩收緊,片刻後,才說道。
“六年前,我身於險境,謝長寂為了救我,折了大半條命,而我當時以心頭血飼養蠱,纔將他治好,他如今體質如我一般,毒物不侵。”
曲檀檀垂下眼,多是可笑,毒物不侵,可移情蠱,無毒無害。
大長老點了點頭,才說道:“這就是為何,謝長寂為聖女擋下白靈素那一擊,卻一直冇有死,隻留下外傷。”
殿內沉寂了片刻後,大長老心中似是做了什麼決定,起身對著曲檀檀說道。
“烏風修習禁術一事,老夫自會尋得其中之法,聖女放心,老夫還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
說罷,大長老便轉身,離開了大殿。
迷霧林中,木屋內。
大長老推開木屋的門,謝長寂抬起頭看去,兩人對視,大長老打量著謝長寂。
迷霧林中瘴氣十足,南疆一般的族人都難以抵禦,謝長寂久居半月之久,竟還是麵色紅潤,與尋常無異。
而謝長寂肩上的外傷已然痊癒,冇有了當初在北晉時那副虛弱模樣。
看來果然是聖女的心頭血在起作用。大長老心道。
謝長寂將手中之物放下,看著大長老,謙聲道:“大長老來此,可是有何事要同謝某說?”
大長老點了點頭,也不打馬虎眼,對謝長寂說道。
“老夫倒是有個辦法,能讓你進入南疆境地,為聖女贖罪,隻不過,是要受些苦頭,你可願意?”
謝長寂聞言,立馬站起,疾步走到大長老的麵前,朗聲道:“我願意!還請大長老告知!”
大長老卻搖了搖頭,說道:“此事你需細細考慮再做決定不遲。”
謝長寂卻緊緊看著大長老那雙渾濁的眼,一臉真誠地說:“還請大長老,告知謝某。”
“聖女日夜為烏風叛賊修習禁術一事有所發愁,而六年前,聖女為了救你,曾賜予你心頭血,你如今體質與聖女無異,百毒不侵。”
大長老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老夫想請你,以身試蠱毒,為我南疆煉出解蠱之術,為聖女分憂。”
謝長寂聞言一怔,看向大長老,猛地僵住身形:“怎麼可能……我的體內,有檀兒的心頭血?”
謝長寂徹底震住。
揮刀取血之事,他曾親眼看到曲檀檀做過,如今每次回想起來,都會覺得心痛刺骨,卻不知,曲檀檀為了他,取了兩次心頭血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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